一旁的中年同事早就见怪不怪，“这种事，多了，比他无耻的多了。小柏啊，你还是太年轻了不懂事，等你上班时间就了，就见怪不怪了。”

　　那时候柏翳震惊于同事的冷漠。

　　后来不久，他又亲眼看见一个事例。

　　当时一个产妇，正在分娩的紧要关头。只是那产妇胎位不好，并不适合顺产。考虑到产妇和胎儿的情况，医生决定由顺产变为剖腹产，于是通知家属。可是那位产妇的家属死活不同意。她那位婆婆跟柏翳说，“剖腹对胎儿不好，就顺产。”

　　“可是，她现在的情况不好，顺产对大人孩子都有风险。”柏翳耐着性子跟她解释。

　　可那位婆婆却笑了，她无所谓道，“小伙子，哪个女人生孩子没风险。别说现在条件好了，生孩子还是在大医院呢。换做我以前，那可是就最直接在家里，坐在板凳上就生了，哪儿那么娇气的。就顺产了。”

　　柏翳死活解释，可人家家属都不听。家属给的理由始终就是一条，剖腹产对胎儿不好。总归说来，却没有一个人为产妇考虑过。到最后他愤怒了，“你们怎么这么狠心，那可是一条人命啊。”

　　那位蛮横的婆婆看着柏翳，瞪着眼道，“我说你这医生是怎么当的啊，你是不是就是想多赚钱啊。我算是知道了，那剖腹产可比顺产价格贵了不止一倍啊。你们这些医生还有没有医德啊……”

　　霹雳吧啦，那中年妇女巧舌如簧，气得柏翳瞪着眼，后来被同事给拉开了。

　　主任看着柏翳，语重心长教育一番，自然也惩罚了。毕竟和家属当年怒骂，又激怒了家属，这事儿在医院的影响也很大。

　　后来那位产妇又大出血，医生拼了全力终于将产妇和胎儿救了回来。可到头来那位家属还带头跑到医院来闹，非要投诉柏翳。说柏翳当初没给他们说清楚事情的严重性，所幸最后那产妇活了下来，否则的话，依照这一家子的性格，只怕要将医院掀个底朝天。

　　而类似的事情，还很多。最终柏翳看不过去，在实习期结束后就回了家，然后死活不愿意再踏入医院了。

　　他老娘气得没办法，柏翳横死了一条心，我不当医生。

　　毕业的那段时间，他也迷茫。母亲为了让他迷途知返，给他断了粮，一个月不再给他寄钱。那时候的柏翳没办法，硬着头皮去找工作。可人家一看他简历，在看他学的专业，皮笑肉不笑的问一句，“你学的是妇产科啊，来我们公司专业不对口啊？”

　　柏翳尴尬一笑。即便是公司最底层的职位，也和他不相配。当初接到张乐阳的电话就是在这样山穷水尽的时候，张乐阳问他，“我公司需要程序员，你愿不愿意来。”

　　柏翳想也没想，“愿意，愿意。”

　　说起来，最终他能够坚持梦想，也全托了张乐阳的福。

　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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